第 27 章 再見
大家各懷心事的回家，暴熊心想得找機會和默狼討論一下今天的情況，他對何晟旭的能力，實在是很難置信，他必須讓默狼知曉目前所有的情況。而事實上，他開始懷疑自己似乎沒有能力可以完成這個任務。
今天的情況太特殊，妍妍從未出手傷人，更何況今日還不小心殺了幾個人。她內心有說不出的愧疚和悲傷，然而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，她必須保護何晟旭，且完成此次的任務，只是她也開始擔心，自己不旦無法勝任，更可能使得大家都陷入危機之中。
她很清楚，目前的情勢是不能隱瞞，自己也無法再保護何晟旭，雖然心知ㄧ旦告知長老今日情況，長老一定會堅持要自己回去，但是自己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私心，而不顧慮大家的安危，更何況此刻必須捨棄兒女私情，而求顧全大局。
因此，妍妍天還未亮，便前往峽谷公園會見長老。
果不其然，長老要她馬上跟大家一起回中國的小七孔，也順帶一提，風靈谷那邊似乎有ㄧ些消息，要大家早點回去開會。至於何晟旭，長老希望他可以跟大家一起去小七孔，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請的動他。
長老允許妍妍回去勸說何晟旭，若是何晟旭不願意，長老會再自行想辦法，而無論如何今天妍妍必須跟長老回去小七孔。
妍妍前腳剛走，靈風便怒氣沖天的衝入長老書房。
[長老，妍妍......。] 靈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，更何況他是私下拜託花妖去監視何晟旭，這件事情不好開口，但是因為方才花妖告知自己，昨日妍妍他們遇到危險，所以此刻才顧不了太多，便直闖長老書房。
雖然平時就對妍妍的事情格外關心，但是靈風並非不知近退，也不是對尊長不尊敬、不禮貌的人，只是一想到方才花妖與自己的對話，此刻靈風的心境不太穩定。
一方面是氣自己無法馬上前去營救，一方面是怨花妖既然監視卻袖手旁觀，更主要的因素是靈風一直不願意接受也不理解，為什麼長老會命令妍妍去執行這麼有風險的任務。
[靈風，不用說了。老朽已經叫妍妍回來了，她不過是去道別而已。]
光是靈風散發出有些急躁且不悅的氣場，長老已經知曉他前來所謂何事。
[那...那就好。不過何晟旭那小子該怎麼辦? 他應該不會跟我們走。]
雖然靈風不太欣賞那個小子，但是他也知道何晟旭很重要，他那神祕詭譎的體質甚至會影響整個進化人的社會，更重要的是靈風雖然不管普通人的事情，但若是跟進化人有關的人事物，靈風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，更不會見死不救。
[他是不會。]
靈風欲再開口，但是長老作勢讓他就此打住，並告知靈風準備回貴州-小七孔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，長老也不願意強迫任何人，即使真的發生大家都不希望發生的遺憾，那或許是何晟旭的宿命。
此刻妍妍心情沉重的回到何晟旭的住所，勸說何晟旭跟她一起回小七孔，著實令她難以啟齒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，尤其是她已經知道何晟旭會拒絕自己了。
何晟旭一晚未睡，對於昨天的事情，他心有餘悸且不自主的感到無奈與煩悶。他無心捲入進化人的是非之中，然而昨天那一群人分明是衝自己而來。自己不旦無力對抗，甚至還會連累其他人，昨天是妍妍那一群進化人在側，所以大家才可以全身而退，但是如果今天身邊只是一群普通的親友呢?
除了樂觀到白目境界的Alice，經過昨日每個人都心懷憂慮。
暴熊不解為何何晟旭的能力進步如此之快，也不懂為什麼妍妍的氣場會如此強大，而相較之下自己的能力卻略顯不足，因此暴熊對自己的無能深感無力。
暴熊心想或許自己無法勝任保護大家的任務，再堅持待在妍妍身邊，不旦無法幫助她，會不會還有拖累她的可能?
妍妍怯懦的敲何晟旭的房門，深深吸了幾口氣，明知會被拒絕，卻又不得不面對。
"何晟旭，你醒了嗎? 方便談一下嗎?" 妍妍有些緊張，連傳出去的音波都因此受到影響。
“恩。進來談吧!" 何晟旭幫妍妍開了房門，臉色有些憔悴且略為慘白。
何晟旭一夜未眠，此刻臉色極為難看，臉上的黑眼圈極深且眼睛佈滿血絲，模樣頗為驚人。
"昨夜沒睡好?" 妍妍怯懦的問。
"殺了人，能睡的好嗎?" 何晟旭生冷且嘲諷的回道。
"那是不能避免的戰鬥，而昨天那.....也是意外，我也......。" 妍妍有些愧疚的回。
“我是說你殺了人!!" 何晟旭面無表情的道。
誰都不願意殺人，更何況妍妍一向被保護得很好，也從未遇過昨天那樣的情況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來那的強大的氣場，是怎麼瞬間把對手秒殺。
從未傷害過任何人的妍妍，總是天真的相信人性本善，一心想與天下人成為朋友的她，其實是最不能接受昨天的意外，但是經過昨天，她也漸漸發現，她並非真的心地善良，而是一直都被保護，才能過著無幽無慮的生活。原來當某些事情發生的時候，自己也是可以很辣手無情的，畢竟這世界上也是有自己想拼了命去守護的人事物，即使那做法並不仁慈，即使那會使的自己悲傷難過.......。
看著妍妍臉上多變的神情，何晟旭知道自己傷害了她，雖然他也不願意，但是此刻他的心裡真的很複雜，他沒有辦法用正常的心情去面對妍妍。
何晟旭也知道昨天的情況特殊，即便是在普通人的世界裡，那樣自衛殺人也不過是正當防衛而以。他也知道妍妍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大家，她甚至是因為自己才被捲入那場戰鬥之中，因此自己對她的批判，對妍妍而言何其無辜。
可是他還是不能處理好自己的思緒，經過昨日，自己意外的發現，原來一切早就改變，他和妍妍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，或許格鬥廝殺在進化人得世界裡稀鬆平常，但是對何晟旭而言，他根本不能接受。
原本以為善良單純的妍妍，可能根本就不是天使，或許她不過只是個看似單純的惡魔。
何晟旭忘不了昨日妍妍的神情，那冷血的表情，空洞的眼神，那陌生的模樣令何晟旭不自覺的打了冷顫。
即使是有些好戰的暴熊，在面對敵人那兇狠卻又有一股熱血的氣勢，在何晟旭眼裡那才是正常英雄該有的氣勢。但是昨天妍妍臉上出現的神情，實在是太不自然，那種表情何晟旭在精神病院倒是看過很多。
看著臉色難看，又面無表情的何晟旭，妍妍此刻的心情非常無奈且焦慮。
“何晟旭，我知道昨日的事情，一定把你嚇壞了。現實就是這樣殘忍，但是昨天的情況你也知道.....。或許我昨夜就應該先好好的跟你聊聊的。我知道....你需要一點時間，讓自己的心情可以平復，但是我急著和你談一件重要的事情。''
"可以晚一點在談嗎? 我有一點累。" 何晟旭不加思索的打斷妍妍，因為不用等她開口，何晟旭也知道妍妍要說什麼。
"對不起。我知道你很累，情緒也沒有平復。但是有件事情我急的說，我....我要回小七孔了。... "
"那祝你一路順風，不送了。" 何晟旭背對著妍妍道。
"我是想請你跟我們一起走的。"妍妍深怕何晟旭再次打斷，一股腦的急切的道。
何晟旭嘆一口氣，便傳音波: "我們太了解彼此了，你這麼了解我的，你又何必開口呢? 你明明知道我的答案。而你也是.....。不，也許我根本就不了解你，不了解你那看似單純無邪的面具下，究竟包藏什麼邪惡的想法，或許你們跟那群扶桑人一樣，想假借保護之名，行軟禁、利用之實。"
"你誤會了，我們沒有惡意的。但是你也知道扶桑人來勢洶洶，他們一次次的危害到你的安全，我們只是想保護你。如果你願意到小七孔小住幾日，或許長老他們可以把扶桑人的問題解決，或者是請他們親自鍛煉你，若你有防身的能力，那麼我們也就不用....。
"所以你們是想...保護我? 若是想要我待在那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坐牢的話，我寧可待在精神病院還安全一點。你們進化人的社會這麼不安全，你們怎麼保護我？而我有說過，需要你們的保護嗎？" 何晟旭有些失控的看著妍妍。
"那只是權宜之計，我們真的只是單純的顧慮你的人身安全而以，我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情，但是請你好好的考慮。" 妍妍認真且真誠的盯著何晟旭，不知道為什麼妍妍雖然還是可以了解他，但是此刻卻無法從何晟旭的眼神中看出任何的情緒。
"何晟旭，你有想過你的安全問題，對很多人而言，都是很重要的嗎? 我們會關心你，你的親友也會擔心阿!" 妍妍企圖溫和的說服他。
"你們關心? 是因為怕我被扶桑人利用，反而變成你們的心腹大患不是嗎? 默狼不是這麼說的嗎? 所以才讓暴熊來監是我啊! 再說了，我若是一聲不響的離開了，誰來照顧我父母? 難道你要我跟他們解釋進化人的這一切? 你覺得有誰會相信? 而事實上，你們根本保護不了我，而如果今天我選擇跟扶桑人合作，或許他們還不會為難我的父母和姊妹，而我至少可以保全我家人的安全。"
"何晟旭，進化人是不會隨意傷害普通人的，而且如果你擔心的話，我們會安排人去保護你家人的安全。......."
"夠了。我相信你老早就知道我的答案了，你可以走了。" 何晟旭不耐煩的示意妍妍離開。
"好。那我不打擾你了，這是長老要我務必交給你的盒子。那我回去了，..... 。再見。" 妍妍默默的拿出一小盒子，放在書桌上便轉身離開。
不知道妍妍離開了多久，何晟旭只知道其他人也默默的離開。
雖然這是他的要求，但是突然面對靜悄悄的屋子，他自覺將要花不短的時間來適應。
何晟旭對自己擠出一抹冷笑，其實他自己也清楚，是自己的懦弱和不成熟，把一切莫須有的罪怪在妍妍頭上。他對自己承認，其實他曾經有過個念頭，希望不曾認識妍妍，也希望自己不要捲入進化人的是非。但是妍妍又何嘗不是被捲入何晟旭與扶桑人的問題中。
其實何晟旭很了解狀況，只是他的心態還是無法接受如此的巨變。
因為他放不下生活二十多年的世界，一聲不響的和妍妍離開，他也無法割捨他的親友，也無法放棄他對自己的人生目標，更何況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父母解釋，又怎麼能辜負家人對他的期許。
他有太多的不確定，他不知道該如何決定，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。他唯一知道的事情是，在他決定放下一切之前，他必須把妍妍趕走，他不能讓妍妍跟一個自私又懦弱的自己陪葬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待續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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